另一個世界的人

聽尹燁講課，看馬斯克做事，感覺上他們來自另一個星球。就是說，他們能發現、預測並解釋一些超常規的自然與社會現象，且用於指導實踐。

他們所說的第一性原理並不難懂，古希臘哲學家亞里士多德早就提出過“首因”的概念，強調通過分解問題後將其歸結到最基本的、不可分解的原理上，以理解事物的本質。說白了，就是老莊提出的萬物歸一，或曰萬變不離其宗。第一性原理接近於辯證唯物主義，排斥經驗主義的類比思考，講究在基本原理基礎上的演進與創新。

尹燁側重於生命科學的第一性原理，“格物生命之理，致知演化之道”，從而告訴你基因是一組代碼，是遺傳信息的基本單位，只有最適，沒有最優。他認為，“腦子裏不要有框，因為自然演化從來沒有方向和框架”；“人類研究人類，是研究不明白的，我們必須見天地、見衆生、見自己”；“例外是唯一的不例外，不確定是唯一的確定，這是演化思維在複雜世界裏的關鍵點。不管今天在什麼行業，都一定會有例外，如果沒有例外，就沒有創新”。

馬斯克是第一性原理的忠實實踐者和成功踐行者，他在多個領域和行業中都展現了他的創新能力和領導能力，例如PayPal、SpaceX、Tesla等。他曾經說過：“我傾向於從物理框架來研究事物。我們運用第一性原理，而不是類比思維去思考問題，是非常重要的。”

尹燁擅長用超越化學方程的方式來解讀生理現象，馬斯克則擅長用超越物理定律的方式來創新智能產品。但他們都有不可避免的誤判。如，在硅谷帕洛阿托街道上，馬斯克直播特斯拉全自動駕駛測試版V12時，出現了嚴重的誤判，幸虧他及時踩住刹車，避免了一場可能的事故。踩刹車還能算是全自動嗎？尹燁在援引國外的一項研究報告後分析認為，長期不吃肉會增加抑鬱的風險。可是，我們卻很少聽說過素食的僧人患上抑鬱症。

猜想、推想和幻想不等於科學，科學並不排斥猜想、推想和幻想，有許多建立在猜想、推想和幻想基礎上的預言，成為撞擊科學大門的粒子。

其實，自古以來，人類都不乏預言家。譬如說，《山海經》裏描述的那些荒誕現象，三星堆裏出土的那些奇異文物，《舊約》中記載的那些先知先覺的故事，諾查丹瑪斯預言的那些匪夷所思的奇觀等，乍看有些詭異，其實也含有對自然與人類生存與發展的觀察與思考。霍金的身體被束縛了，思維卻佈滿了宇宙，洞察到量子效應。也許，馬斯克和尹燁會成為新世紀人類的預言家。

王兆貴